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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三后祔享太庙议 唐 · 殷盈孙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六
臣谨按三太后。
宪宗穆宗之后也。
二帝已祔太庙。
三后所以立别庙者。
不可入太庙故也。
与帝在位皇后别庙不同。
今有司误用王彦威曲台礼。
禘别庙太后于太庙。
乖戾之甚。
臣窃究事体。
有五不可。
曲台礼云。
别庙皇后禘祫于太庙。
祔于祖姑之下。
此乃皇后先崩。
已造神主。
夫在帝位。
昭成肃明元献昭德之比。
昭成肃明之崩也。
睿宗在位。
元献之崩也。
元宗在位。
昭德之崩也。
肃宗在位。
四后于太庙未有本室。
故创别庙。
当为太庙合食之主。
故禘祫乃奉以入飨。
其神主但题云某谥皇后
明其后太庙有本室。
即当迁祔。
帝方在位。
皇后暂立别庙耳。
本是太庙合食之主。
故禘祫乃升。
太庙未有位。
故祔祖姑之下。
恭僖贞献太后
穆宗之后。
恭僖会昌四年造神主。
合祔穆宗室。
穆宗已祔武宗宣懿皇后神主。
故为恭僖别立庙。
其神主直题云皇太后
明其终安别庙。
不入太庙故也。
贞献太后大中元年作神主。
立别庙。
其神主亦题为太后
并与恭僖义同。
孝明咸通五年作神主。
合祔宪宗室。
宪宗已祔穆宗之母懿安皇后
孝明亦别立庙。
懿宗祖母。
故题其主为太皇太后
恭僖贞献亦同。
帝在位后先作神主之例。
今以别庙太后神主。
禘祭升享太庙。
一不可也。
曲台礼别庙皇后禘祫于太庙仪注云。
内常侍奉别庙皇后神主入置于庙庭。
赤黄褥位。
奏云。
某谥皇后禘祫祔享太庙。
然后以神主升。
今即须奏云某谥太皇太后
且太庙中皇后神主二十一室。
今忽以皇太后入列于昭穆。
二不可也。
若但云某谥皇后
即与所题都异。
神何依凭。
此三不可也。
古今礼要云。
旧典周立姜嫄别庙。
四时祭荐及禘祫于七庙皆祭。
惟不入太祖为别配。
魏文思甄后明帝母。
庙及寝依姜嫄之庙。
四时及禘皆与诸庙同。
此旧礼明文。
得以为證。
今以别庙太后禘祫于太庙。
四不可也。
所以置别庙太后
孝明不可与懿安并祔宪宗之室。
今禘享乃处懿安于舅姑之上。
此五不可也。
且祫合祭也。
合犹不入太祖之庙。
而况于禘乎。
窃以为并皆禘于别庙为宜。
恭僖贞献二庙。
比在朱阳坊。
禘祫赴太庙。
皆须备法驾。
典礼甚重。
仪卫至多。
咸通之时
屡遇大飨。
耳目相接。
岁代未遥。
人皆见闻。
事可询访。
非敢以臆断也。
或曰。
以三庙故禘祫于别庙。
或可矣。
而将来有可疑焉。
谨按睿宗亲尽巳祧。
昭成肃明二后同在夹室。
如或后代宪宗穆宗亲尽而祧。
太后神主其得不入夹室乎。
若遇禘祫。
则如之何。
对曰。
此又大误也。
太后庙若亲尽合祧。
但当閟而不享。
安得处于夹室。
禘祫则就别庙行之。
历代巳来。
何尝有别庙神主复入太庙夹室乎。
禘祫礼之大者。
无宜错失。
进两朝圣范劄子 其二 圣范二 南宋 · 刘光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一四
臣观本朝名臣不少,而将才最乏,德业之佐过于汉唐,爪牙之士不及前代。
虽以太祖创业之功,其将帅之可称者盖无几也,然而任将之道则无加于太祖
何以言之?
太祖之得天下也,内之禁旅则以太宗殿前都虞候以掌之。
建隆二年太宗开封尹太祖谓殿前卫士如虎狼者不下万人,非张琼不能统制,于是始自都头殿前都虞候
乾德元年死,以杨义为之。
一日,暴疾失音,太祖幸其第,赐钱二百万,命掌军如故。
虽不能言,指顾之间,众皆禀令,军政肃然。
然则太祖之知人也亦异矣。
然自韩重赟罢,而殿前都指挥使阙者凡六年,乃以命时为殿前都虞候十一年矣。
权侍卫步军司王继勋恃恩骄恣,夺其军职,命杜审琼代之。
审琼卒,党进代之。
其不轻于委任盖如此也。
外之守边,则李汉超在关南,马仁瑀瀛州韩令坤常山贺惟忠易州何继筠棣州,以拒北虏;
郭进西山,武守琪守晋州李谦溥隰州李继筠昭义,以禦北汉
赵赞延州姚内斌庆州董遵诲环州王彦升原州冯继业灵武,以备西戍。
或五六年,或七八年,或十馀年,以至二十年不易也。
其专兵伐国,则独得曹彬一人,以匣剑授,而潘美等不敢仰视。
然彬之伐江南也,许以使相为赏,及还,则曰:「汝为使相,品位已极,肯复力战耶?
且徐之,更为朕取太原」。
因密赐钱五十万。
王全伐蜀之后,先黜其功,既克金陵,而后语之曰:「朕顷以江左未平,虑征南诸将不持纪律,故抑卿数年,为朕立法。
今以克金陵,还卿节钺」。
其为驾驭之略,非英主不能也。
至于得将帅之死力,则如解所服真珠盘龙衣以赐董遵诲,曰:「吾委遵诲方面,不以此为嫌也」。
郭进治第,视亲王公主,曰:「郭控扼西山逾十年,使我无北顾忧,我视岂减儿女耶」?
二人闻之,感极涕下。
太祖之任用将帅,大略如此,此其所以削平僭叛,折冲禦侮,而无「安得颇、牧」之叹也。
进两朝圣范劄子 其十 圣范十 南宋 · 刘光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七○、民国《简阳县志·诗文存》续下、《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九
臣尝谓自古祸乱之萌有三,而宗社之本有一。
强臣擅兵,外戚预政,中常侍用事,三者皆前古祸乱之萌也。
付托神器,厚重而深固,一者宗社之本也。
祖宗时窒其萌而培其本,臣请得历言之。
太祖皇帝既诛李筠等,一日召赵普问曰:「天下自唐李以来,数十年间帝王凡易八姓,战斗不息,生民涂地,其故何也?
吾欲息天下之兵,为国家长久计,其道何如」?
曰:「陛下之言及此,天地人神之福也。
此非他故,方镇太重,君弱臣强而已。
今所以治之,无他奇巧,惟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则天下自安矣」。
石守信、王审琦等皆太祖故人,各典禁卫,乘间数言之,请授以它职。
太祖曰:「彼等必不吾叛,卿何忧」?
曰:「臣亦不忧其叛也,然熟观数人者皆非统御才,恐不能制服其下。
苟不能制服其下,则军伍间万一有作乱者,彼临时亦不得自由耳」。
太祖悟,于是召守信等饮,酒酣,喻以安危祸福之理,明日皆称疾请罢。
于是乃渐消藩方之权,收其精兵,聚之京师
国家二百馀年无强臣擅兵之祸者,由制之得其道故也。
杜太后聪明有智度,每与太祖参决大政。
杜审琼太后之兄也,与其弟审肇、审进家于常山
太后无恙时,审琼尝入见,置酒万岁殿上。
太祖太宗以元舅故,皆捧觞列拜称寿,其尊礼不过如此而已。
昭宪升祔且一年,始悉召赴阙,皆命为大将军,然并致仕,赐第京师
其后特命审琼代王继勋军职耳,未尝及以政也。
国家二百馀年无外戚预政之祸者,亦由制之得其道故也。
太祖时右内臣不过五十馀员,止令掌宫掖中事,或不得已,衔命而去,止令干一事,不得妄采听他事奏陈。
又诏年三十以上听养一子,所以裁之者至矣。
至太宗时王继恩以平贼之功,中书议欲以为宣徽使太宗曰:「朕读前代史书多矣,不欲令宦官干预政事。
宣徽使执政之渐也,止可授以它官」。
宰相恳言:「继恩功大,非此不足以赏」。
太宗怒,深责宰相,因别建宣政使名以授之。
先是通进、银台司枢密院,凡内外覆奏文字必关二司,然后奏御。
外则内官枢密吏掌之,内则尚书内省籍其数以下有司,或行或否,莫得而纠察也。
太宗始召宣徽北院厅事为通进、银台司,命向敏中、张咏同知二司公事。
然则祖宗之良法美意,所以杜中常侍用事之渐又如此也。
三者皆自古祸乱之萌,而太祖太宗深思远虑,逆塞其原。
至于付托神器厚重而深固,又足为万世之法。
太祖藏誓书于金匮之事,非汉唐之君所能及也。
至于太宗,初置皇子侍读,其后又为诸王及皇子府初置咨议翊善侍讲等官,以王适、姚坦、邢炳等十人为之。
尝谓宰相曰:「近有人上章言储贰者国家宗祀,岂不在心。
朕于诸子常加训励,今寮属悉择良善之士,至于舆台皂隶之辈,并朕亲选,不欲奸憸佞人在左右。
更待三五年后,各渐成长,朕于处驭必使得宜也」。
其后以寿王为皇太子乔维岳、杨砺为谕德杨徽之、毕士安庶子李至、李沆为宾客
宾客太子如师傅之仪,太子见,必先拜,动皆咨询焉。
京师之人见太子者,皆喜跃曰:「真社稷之主也」。
夫祖宗知天下之本在此,察天下之祸在彼,是以防微杜渐,深计而极虑之也。
按:《历代名臣奏议》载此劄子,称:「宋光宗时军器少监权左侍郎刘光祖上《圣范》劄子曰」云云,《宋代蜀文辑存》据以定于「绍熙时」。然考此劄本文曰:「臣仰惟陛下临御已二十年」,又云「臣待罪册府」,则应是孝宗淳熙九年光祖校书郎时所上,而非光宗朝事,《历代名臣奏议》误。
缴吴璿知建宁府旨挥状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六、《育德堂奏议》卷二
臣恭睹太祖皇帝开创洪业,垂裕无疆,一时规模,无不可为永法。
杜审琼兄弟,昭宪皇后之同产也,而皆列之环卫,赐第京师,优其礼而不任以事。
盖所以全亲亲之恩,俾无挠法之累,圣神之虑,深且远矣。
恭惟宪圣慈烈皇后母仪三朝,功在宗社,陛下推恩吴氏,务极优隆,中外之情,孰不以为至当?
吴璿为国近戚,官至承宣,从容家居,日奉朝请,其为荣显,顾岂不过于守藩乎?
建宁重事繁,民俗轻悍,璿更历尚浅,恐难骤居。
况陛下方轸念元元,考覈吏治,欲公赏罚,以示劝惩。
他日璿或不称其官,招致物议,略之则未免废法,责之则反以伤恩,操舍之间,尤难审处。
岂若先事而虑,固为两全。
臣区区之愚,欲望圣慈收还成命,使璿仍奉内祠,上以承太祖宏远之规,下以保吴氏始终之福。
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